荼蘼的赞歌-封博了。

-醫生第一人稱。

黏稠而輕快的破裂聲…肌體被銳物攻入發出的悅耳悲鳴，於我手術刀下的肉體因劑量不足的麻藥而略微痙攣。當然、當然。只要再等數分鐘，會發生的事便不僅限於此般不足為道的痙攣。

我感到微妙的愉悅。類似於正在拆聖誕禮物的小孩子，期待和愉快是同樣…某種紅色的東西。像是禮物包裝紙的紅色。

紅色。

的確有紅色緩慢地、驚恐地從鋒刃下沁了出來。看來連與生俱來的血液都想要脫離這具苟延殘喘的破敗肉體不是嗎…?

淺淡的血腥氣滴入空氣中消毒液和鐵器混合而成的冰冷海洋、旋即散開糅作

男人的眼皮顫動了幾下，這是清醒過來的前兆。他的心理承受力估計不足以面對自己新鮮的內臟…這很好、賽可已經準備好了相機。我送臂以指拈起了一次性的鑷子，夾上酒精棉球後按上那一道創口。

接下來只需要一刀…一瞬間我就足以劃開這塊礙事的肌體、暴露出其中並未病變的內臟。我對這套流程足夠熟練…當然我指的是『完整』的流程。

皮膚下滲透出組織液和血液，混合起來是類似於蟲繭的半透明質感…蟲繭。這個比喻讓那位患者像是懦弱踡縮於一層微不足道庇護的毛蟲。

指腹隔薄薄橡膠覆上人類肌膚觸感略微失真。病態的愉悅自創口中滿溢而出…觸及腦葉的最後契機便是『患者』在不足量麻醉劑下的精神清明。

“賽可…?”

我的助手用力地點頭…一切準備就緒。劍突骨下暴露的內臟無措地抽動。患者姍姍掀開了眼皮。

男人的瞳孔緩緩抽緊。極度恐懼…近乎生理性反胃的慌亂和難以置信、混雜著皮肉破損的痛感交織出令人心馳神往的甘美。

歡愉。我犧牲了一個人部分的人生、換取了癮者觸碰毒品一般的歡愉。這筆買賣絕對說不上虧本。

——咔嚓。

賽可按下快門的聲響。很好、非常好。這一瞬間捕捉的非常完美…足以不久後再拿出來品味這份不見褪色的愉悅感、作為獎勵…。

這次用三塊方糖吧?